我是很难被归纳的一个人。我具有一种反叛精神,反固化。经历过严重的物质贫困和精神贫困,我内心积累了一种需求,强烈的想突破,想反抗,想挣扎,想否定自己。我很感谢当时的职业选择。我觉得心灵自由,精神自由,也许才是艺术的真谛。

我尊重传统,珍视传统,但表达我生命的真实感受很重要。我觉得每个艺术家自己的文化根系很重要。自己的生命历程很重要。自己生命藏的最深、最敏感、最稀异、最隐蔽的东西,你能把它发掘出来,表现出来,这个比什么都重要。我的中国画很早就已经不是很传统的那种。我把握了两点。一点是我们中国文化基本的根:不在形态上,而是一种内在的精神。对西方的东西要基因连接,激活,就是说嫁接以后也是个新生命。我现在的创作打破了艺术的表现形式和手法。我的绘画是雕塑性的;我的雕塑兼有绘画性。“从心所欲不逾矩”,就是艺术根本的东西。

解构这个主题表现了生命的历程。我发现陶包含了深刻的哲学。最能体现它跟生命,跟时间关系的就是碎片化。陶瓷破碎是它的必然,完好的东西是偶然。摔碎了以后我重构,按照生命循环来做。纽扣代表了人的社会属性和自然属性的临界点,自由和不自由的临界点,一个被格式化规范化和人性彻底解放回到本源的临界点。它有哲学的涵义,生命的涵义,社会的涵义,有很多意义在里面。十字象征人内在的交错纵横,代表着人的精神。精神支撑我这个生命意义鲜活体,使我活的更有意义。我的整个艺术表现就是肉体,纽扣、十字那些都是精神,我隐喻灵魂。